第二百零一章 消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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邪慟族人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這一幕。
邪神墜落在他們面前，倒地不起，身軀也是在這片天地間漸漸消散，而始作俑者正是天空中那名看似十分年輕的神級強者。
楚雷此時輕輕喘息著，以千年的生命力為代價，使用一生只能使用一次的攝魂眼，直接將對手的靈魂湮滅，這可以說是兩敗俱傷的終極招數。
畢竟，即使是初入神境的強者，其壽命也不過是兩千年，半神境，是一千五百年。
而且，這攝魂眼的獲得方式太過嚴苛，必須要跨越生死，在整個宇宙中，都沒有幾個例子，所以，不明所以的邪神，在脫困之後，直接中招了。
“邪……邪神大人死了？”
“這……這怎麽可能！一定是假的，不可能！”
隨著邪神的身軀完全消散，整個異族大軍皆是陷入了恐慌。
邪神對他們而言是至高無上的神，更是他們的心靈支柱，而這麽一位神，居然就這麽死了？
……
“贏了！師父贏了！”
就在這時，靈氣大陸的陣營中忽然一道清脆的歡呼聲響起，打破了寂靜的氛圍，隨即，整個陣營，頓時一掃先前的陰霾，士氣大振。
“不對，大哥的身體並沒有停止潰散！”忽然，楚雲飛驚恐的聲音響起。
“什麽？”
所有人都將目光聚焦在天空中的那道瘦削身影上。
……
“意識開始模糊了，而且……記憶和情感也開始被剝離了，終於最後了嗎……幸好，在此之前，我已經殺死了那名邪神，剩下的，也不用我再擔心什麽了。”
楚雷的身軀潰散的幅度越來越大，隨即他身形一動，重新回到了眾人的眼前，看著幾名靈珠傳承者，淡淡地道：“你們的靈珠傳承，副作用已經消失，接下來，放心大膽地使用它吧。但是……剩下的異族大軍，就靠你們自己了。”
看著楚雷那有些淡漠、沒有一絲情感的眼神，眾人的心頭不禁一涼。
“小雷，你到底做了什麽？為什麽我們不僅沒有失去記憶和情感，連我原本被凍結的情感都恢覆了，而且……似乎並沒有影響到我的裁決傳承。”
楚雷的眼神變得越來越淡漠，掃了眾人一眼，道：“好好活下去吧，不論是為了天下蒼生，還是為了什麽。”
“大哥哥，快使用位面卷軸！再不離開你就要消散了！”
忽然，一道清脆的聲音在這片天空響起，但沒有任何的人影出現。
“彩彤？”聽到這道聲音，楚雷淡漠的眼神，仿佛多了一絲情感，回道：“彩彤，你告訴我，這一切，是不是依然在天道運行的軌跡之中？包括……我的離開？”
“是。”那道聲音沈默了一會兒，才有些艱難地回道。
“我知道了。”
楚雷微微閉了閉眼，隨即不再看任何人，直接轉身，拿出一道白色的卷軸。
那道卷軸，正是在很久以前他去萬毒林進入那處神秘空間的時候，姜黎給他的。
靈力註入，那道卷軸發出一道耀眼的光芒，隨即，一道白玉色的大門便在眾人眼前浮現。
“這……這是？大哥，你要幹什麽？什麽離開？你要走了嗎？你要去哪裏？”
“雲飛，好好照顧父親、母親，好好對待玲兒，別忘了，她也是我的妹妹。”楚雷站在白玉門前，身體的潰散已經到了極限，淡淡地道：“奚少游，別忘了你對我的承諾，你要是對雨馨不好，我做鬼，也不會放過你。”
“等一下，那我們呢？你對我們就沒有什麽要說的了嗎？”看著楚雷說完就邁步靠近那扇門的樣子，奚潔心中一痛，上前喊道。
“好好照顧自己，找個好男人嫁了吧，我會在另外一個世界，祝福你，祝福你們。以後，選擇你們想走的路，繼續走下去吧，不會再像上次一樣有人阻攔你們了。”
楚雷的聲音聽不出任何情感，就像是以往的月馨一般，聽得讓人心頭發堵。
“一切的一切，都在天道的因果中，我本想跳出這個圈，卻終究人算不如天算，我無法袖手旁觀，既然如此……就由我來打破你的軌跡！”
說著，楚雷忽然爆發出一股極為強橫的氣勢，讓所有人都是一驚。
下一刻，就見他舉起白羽劍，狠狠朝著位面之門劈下，但在距離門還有些許距離的時候，卻被一股不可抵抗的無形力量抵擋住了。
“以白羽劍的力量，無法破開你的結界嗎？既然如此，那我就將這份禮物送給你吧。”楚雷站在門前，輕聲說道。
但他並沒有邁步進入大門的意思，這也讓所有人都為他的舉動有些驚疑不定。
“老師，將弒神匕給我！”
“雷兒，你要做什麽？”
“別問了，給我！”
寒風雪微微咬牙，還是發出一道勁氣，將那道金屬匣子送到了楚雷的面前。
右手一抓，然後一握，那金屬匣子便被輕而易舉地捏碎，然後一把閃爍著幽冷的寒光的匕首被其抓在手裏。
“我有些累了，一次又一次，感覺自己被所謂的宿命所捆綁，什麽救世大任，什麽天下蒼生，什麽大陸安危？我只是來自異世的一道孤魂，沒有那麽偉大的情操，我只想安安靜靜地過著平凡的生活。沒有人可以控制我，沒有人可以決定我的未來，即使你是天道，我就算是死，也要打破這個輪回！弒神匕，斬！”
在楚雷的怒吼聲中，弒神匕幻化成一柄修長的刀，隨即狠狠得往著位面之門一斬！
……
“不要！”聖城的裁決塔中，看到這一幕的彩彤頓時淚水就湧了上來。
將這位面之門破壞，那麽等待楚雷的結局……那就只有消亡。
……
看著變為一堆廢墟然後漸漸化為光芒消散的位面之門，楚雷嘴角微掀，看著手中那柄匕首，隨手一丟，在落地之前，弒神匕漸漸消散在天地間。
“再見了。”
楚雷緩緩地閉上了雙眼，然後身軀微微晃動，便是在眾人驚駭的目光中，化為星星點點的光芒，也消散在了天地間。
在他原先站立的地方，僅剩下了一柄落在沙地上發出哀鳴的白羽劍。
“大哥！”
“不！不要啊！不要！”
“師父！”
……
遠處的寒風雪，看到這一幕，緩緩走上前來，在眾人悲傷的呼喊中，無力的癱坐在了地上。
花玉見狀，想要將其扶起，但沒有成功，只能也坐在地上，陪著他。
“孩子，你累了嗎？那就好好休息吧，沒有人可以再逼你承擔什麽救世大任了，也沒有人可以再讓你痛苦了。老師帶你回家，回我們的家，我與你師母，還有你，從此再也不管這些了，好嗎？”寒風雪伸手撫摸著白羽劍，流淚道。
“不……不會的，師父不會死的，上次我們都以為他死了，可是……他後來不是活過來了嗎？這一次，他肯定也不會死的，對不對？冰姐姐，你說對不對？奚潔姐姐、肖姐姐、淩雪姐姐，你們說句話啊，你們說對不對！玲兒姐姐，雲飛哥哥，你們告訴我，師父沒有死對不對？”苗雨馨神情恍惚，流著淚，抓著眾人的肩膀，一個一個地問道。
“雨馨，冷靜一點。”奚少游直接將其擁入懷裏，強忍著淚水，艱難地道：“他死了，他走了，不會再回來了。”
上一次，楚雷的身軀並未湮滅，而這一次，在眾人面前，實打實地消散了，沒有人願意相信，但是……他確實死了。
……
“邪！慟！族！”
楚雲飛怒吼一聲，帶著無盡的怒氣，直接沖進了異族大軍之中，不知道是因為其實力暴漲，還是因為憤怒帶來的力量，他居然在短短幾個呼吸的時間，便以一人之力，殺死了三名半神境強者。
“媽的，殺了這群雜種！”奚少游舉起手中的長刀，也是沖了過去。
……
聖城，裁決塔。
在看到楚雷消散的那一幕後，彩彤感覺到自己的心中似乎多了什麽東西，但又少了什麽東西，有些楞楞地站在那裏。
隨即，她的身上忽然泛起了一道濃郁的彩色光芒，在光芒的籠罩下，最終，整個人都被光芒圍繞，然後化為了一個潔白色的光繭，一動不動。
而在彩彤被光繭包裹之後，裁決塔也被一束光芒籠罩，任何人都無法靠近。
……
荒域中的大戰依然在繼續，再度持續了三個多月，方才緩緩落下帷幕。
期間，白羽劍曾經發生了一些異動，但很快就沈寂了下來，寒風雪雖然疑惑，但也是不知所以。
大戰後，靈氣大陸的軍隊只剩二十餘萬人，而邪慟族群龍無首，軍心不穩，被打得節節敗退，在人數占優的情況下，被殲滅了百萬人，剩餘的不到十萬人。
最終，見到大勢已去，他們只能狼狽地通過位面裂縫，回到了自己的地方。
“贏了！”
在最後一名邪慟族人進入裂縫的那一刻，有人率先發出了歡呼。
隨即整個軍隊都是陷入了興奮之中，但有些人，卻終究開心不起來。
“勝利了有什麽用？這場勝利，是用大哥的命換回來的，我們還留存的記憶和情感，也是他承受了所有的後果，如果早知道今日，我當初為什麽不聽老爹的勸告，我為什麽要吸收火靈珠的傳承？”楚雲飛跪倒在地，雙手插入沙土之中，痛苦地道。
……
在楚雷消散的第二天夜裏，在戰鬥的暫停期間，秦翊曾來到了幾位靈珠傳承者的面前，說出了他知道的一切。
“靈珠傳承的後遺癥，如果能夠將傳說中的聖靈珠召喚而出，便是能夠全部消除而去，但是……那些後果，會由召喚出聖靈珠之人來全部承受，只是召喚聖靈珠的方法，在長久的歲月中，早就已經失傳了，所以，就連我，都不清楚那方法究竟是否真實存在。”
“我當初說，你們繼續吸收靈珠傳承，最後受到傷害的，會是他，但也不是他，那是因為，如果他真的知曉了召喚聖靈珠的方法，那最後失去記憶和情感，失去一切的就是他，他會受到的傷害，是不可想象的。但是，因為他失去了記憶和情感，所以，可能會連這些事情都忘記，所以，從某種意義上講，他也不會感覺到任何的痛苦。”
“他會死，但也不會死。我這麽說，是因為一個人真正的生死，其實有時候並不是看生命力的存在與否，而是……自己知不知道自己是誰。當一個人連自己是誰都忘記，而且沒有任何的情感，只知道渾渾噩噩地在天地之間游走，宛如行屍走肉一般，這還不如死了。”
“你們不會受到傷害，但也會受到傷害。你們本該失去所有的記憶和情感，但是這些後果，由他承受了，所以，你們不會受到傷害，但因為他的離開，你們必然會活在痛苦之中。”
“我跟他一樣，很討厭別人動不動拿天下蒼生說事，我想要保護自己的女兒，但是……我卻發現自己根本阻止不了，我想他也是感覺到了深深的無力，所以，只能選擇這樣的方式。”
“至於他為什麽會消散在天地間，這是我無法解釋的，也許……是聖靈珠帶來的其他未知的後遺癥，也可能，是他自身出了什麽狀況。”
“不論如何，他已經離開了，你們也要節哀順變。他是個值得敬佩的人，我這輩子沒有服過誰，他算一個，看似我行我素，但卻為了保護自己所愛、所在乎的人，甘願付出一切，如果他沒死，我真想與他暢飲一杯。”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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邪神墜落在他們面前，倒地不起，身軀也是在這片天地間漸漸消散，而始作俑者正是天空中那名看似十分年輕的神級強者。
楚雷此時輕輕喘息著，以千年的生命力為代價，使用一生只能使用一次的攝魂眼，直接將對手的靈魂湮滅，這可以說是兩敗俱傷的終極招數。
畢竟，即使是初入神境的強者，其壽命也不過是兩千年，半神境，是一千五百年。
而且，這攝魂眼的獲得方式太過嚴苛，必須要跨越生死，在整個宇宙中，都沒有幾個例子，所以，不明所以的邪神，在脫困之後，直接中招了。
“邪……邪神大人死了？”
“這……這怎麽可能！一定是假的，不可能！”
隨著邪神的身軀完全消散，整個異族大軍皆是陷入了恐慌。
邪神對他們而言是至高無上的神，更是他們的心靈支柱，而這麽一位神，居然就這麽死了？
……
“贏了！師父贏了！”
就在這時，靈氣大陸的陣營中忽然一道清脆的歡呼聲響起，打破了寂靜的氛圍，隨即，整個陣營，頓時一掃先前的陰霾，士氣大振。
“不對，大哥的身體並沒有停止潰散！”忽然，楚雲飛驚恐的聲音響起。
“什麽？”
所有人都將目光聚焦在天空中的那道瘦削身影上。
……
“意識開始模糊了，而且……記憶和情感也開始被剝離了，終於最後了嗎……幸好，在此之前，我已經殺死了那名邪神，剩下的，也不用我再擔心什麽了。”
楚雷的身軀潰散的幅度越來越大，隨即他身形一動，重新回到了眾人的眼前，看著幾名靈珠傳承者，淡淡地道：“你們的靈珠傳承，副作用已經消失，接下來，放心大膽地使用它吧。但是……剩下的異族大軍，就靠你們自己了。”
看著楚雷那有些淡漠、沒有一絲情感的眼神，眾人的心頭不禁一涼。
“小雷，你到底做了什麽？為什麽我們不僅沒有失去記憶和情感，連我原本被凍結的情感都恢覆了，而且……似乎並沒有影響到我的裁決傳承。”
楚雷的眼神變得越來越淡漠，掃了眾人一眼，道：“好好活下去吧，不論是為了天下蒼生，還是為了什麽。”
“大哥哥，快使用位面卷軸！再不離開你就要消散了！”
忽然，一道清脆的聲音在這片天空響起，但沒有任何的人影出現。
“彩彤？”聽到這道聲音，楚雷淡漠的眼神，仿佛多了一絲情感，回道：“彩彤，你告訴我，這一切，是不是依然在天道運行的軌跡之中？包括……我的離開？”
“是。”那道聲音沈默了一會兒，才有些艱難地回道。
“我知道了。”
楚雷微微閉了閉眼，隨即不再看任何人，直接轉身，拿出一道白色的卷軸。
那道卷軸，正是在很久以前他去萬毒林進入那處神秘空間的時候，姜黎給他的。
靈力註入，那道卷軸發出一道耀眼的光芒，隨即，一道白玉色的大門便在眾人眼前浮現。
“這……這是？大哥，你要幹什麽？什麽離開？你要走了嗎？你要去哪裏？”
“雲飛，好好照顧父親、母親，好好對待玲兒，別忘了，她也是我的妹妹。”楚雷站在白玉門前，身體的潰散已經到了極限，淡淡地道：“奚少游，別忘了你對我的承諾，你要是對雨馨不好，我做鬼，也不會放過你。”
“等一下，那我們呢？你對我們就沒有什麽要說的了嗎？”看著楚雷說完就邁步靠近那扇門的樣子，奚潔心中一痛，上前喊道。
“好好照顧自己，找個好男人嫁了吧，我會在另外一個世界，祝福你，祝福你們。以後，選擇你們想走的路，繼續走下去吧，不會再像上次一樣有人阻攔你們了。”
楚雷的聲音聽不出任何情感，就像是以往的月馨一般，聽得讓人心頭發堵。
“一切的一切，都在天道的因果中，我本想跳出這個圈，卻終究人算不如天算，我無法袖手旁觀，既然如此……就由我來打破你的軌跡！”
說著，楚雷忽然爆發出一股極為強橫的氣勢，讓所有人都是一驚。
下一刻，就見他舉起白羽劍，狠狠朝著位面之門劈下，但在距離門還有些許距離的時候，卻被一股不可抵抗的無形力量抵擋住了。
“以白羽劍的力量，無法破開你的結界嗎？既然如此，那我就將這份禮物送給你吧。”楚雷站在門前，輕聲說道。
但他並沒有邁步進入大門的意思，這也讓所有人都為他的舉動有些驚疑不定。
“老師，將弒神匕給我！”
“雷兒，你要做什麽？”
“別問了，給我！”
寒風雪微微咬牙，還是發出一道勁氣，將那道金屬匣子送到了楚雷的面前。
右手一抓，然後一握，那金屬匣子便被輕而易舉地捏碎，然後一把閃爍著幽冷的寒光的匕首被其抓在手裏。
“我有些累了，一次又一次，感覺自己被所謂的宿命所捆綁，什麽救世大任，什麽天下蒼生，什麽大陸安危？我只是來自異世的一道孤魂，沒有那麽偉大的情操，我只想安安靜靜地過著平凡的生活。沒有人可以控制我，沒有人可以決定我的未來，即使你是天道，我就算是死，也要打破這個輪回！弒神匕，斬！”
在楚雷的怒吼聲中，弒神匕幻化成一柄修長的刀，隨即狠狠得往著位面之門一斬！
……
“不要！”聖城的裁決塔中，看到這一幕的彩彤頓時淚水就湧了上來。
將這位面之門破壞，那麽等待楚雷的結局……那就只有消亡。
……
看著變為一堆廢墟然後漸漸化為光芒消散的位面之門，楚雷嘴角微掀，看著手中那柄匕首，隨手一丟，在落地之前，弒神匕漸漸消散在天地間。
“再見了。”
楚雷緩緩地閉上了雙眼，然後身軀微微晃動，便是在眾人驚駭的目光中，化為星星點點的光芒，也消散在了天地間。
在他原先站立的地方，僅剩下了一柄落在沙地上發出哀鳴的白羽劍。
“大哥！”
“不！不要啊！不要！”
“師父！”
……
遠處的寒風雪，看到這一幕，緩緩走上前來，在眾人悲傷的呼喊中，無力的癱坐在了地上。
花玉見狀，想要將其扶起，但沒有成功，只能也坐在地上，陪著他。
“孩子，你累了嗎？那就好好休息吧，沒有人可以再逼你承擔什麽救世大任了，也沒有人可以再讓你痛苦了。老師帶你回家，回我們的家，我與你師母，還有你，從此再也不管這些了，好嗎？”寒風雪伸手撫摸著白羽劍，流淚道。
“不……不會的，師父不會死的，上次我們都以為他死了，可是……他後來不是活過來了嗎？這一次，他肯定也不會死的，對不對？冰姐姐，你說對不對？奚潔姐姐、肖姐姐、淩雪姐姐，你們說句話啊，你們說對不對！玲兒姐姐，雲飛哥哥，你們告訴我，師父沒有死對不對？”苗雨馨神情恍惚，流著淚，抓著眾人的肩膀，一個一個地問道。
“雨馨，冷靜一點。”奚少游直接將其擁入懷裏，強忍著淚水，艱難地道：“他死了，他走了，不會再回來了。”
上一次，楚雷的身軀並未湮滅，而這一次，在眾人面前，實打實地消散了，沒有人願意相信，但是……他確實死了。
……
“邪！慟！族！”
楚雲飛怒吼一聲，帶著無盡的怒氣，直接沖進了異族大軍之中，不知道是因為其實力暴漲，還是因為憤怒帶來的力量，他居然在短短幾個呼吸的時間，便以一人之力，殺死了三名半神境強者。
“媽的，殺了這群雜種！”奚少游舉起手中的長刀，也是沖了過去。
……
聖城，裁決塔。
在看到楚雷消散的那一幕後，彩彤感覺到自己的心中似乎多了什麽東西，但又少了什麽東西，有些楞楞地站在那裏。
隨即，她的身上忽然泛起了一道濃郁的彩色光芒，在光芒的籠罩下，最終，整個人都被光芒圍繞，然後化為了一個潔白色的光繭，一動不動。
而在彩彤被光繭包裹之後，裁決塔也被一束光芒籠罩，任何人都無法靠近。
……
荒域中的大戰依然在繼續，再度持續了三個多月，方才緩緩落下帷幕。
期間，白羽劍曾經發生了一些異動，但很快就沈寂了下來，寒風雪雖然疑惑，但也是不知所以。
大戰後，靈氣大陸的軍隊只剩二十餘萬人，而邪慟族群龍無首，軍心不穩，被打得節節敗退，在人數占優的情況下，被殲滅了百萬人，剩餘的不到十萬人。
最終，見到大勢已去，他們只能狼狽地通過位面裂縫，回到了自己的地方。
“贏了！”
在最後一名邪慟族人進入裂縫的那一刻，有人率先發出了歡呼。
隨即整個軍隊都是陷入了興奮之中，但有些人，卻終究開心不起來。
“勝利了有什麽用？這場勝利，是用大哥的命換回來的，我們還留存的記憶和情感，也是他承受了所有的後果，如果早知道今日，我當初為什麽不聽老爹的勸告，我為什麽要吸收火靈珠的傳承？”楚雲飛跪倒在地，雙手插入沙土之中，痛苦地道。
……
在楚雷消散的第二天夜裏，在戰鬥的暫停期間，秦翊曾來到了幾位靈珠傳承者的面前，說出了他知道的一切。
“靈珠傳承的後遺癥，如果能夠將傳說中的聖靈珠召喚而出，便是能夠全部消除而去，但是……那些後果，會由召喚出聖靈珠之人來全部承受，只是召喚聖靈珠的方法，在長久的歲月中，早就已經失傳了，所以，就連我，都不清楚那方法究竟是否真實存在。”
“我當初說，你們繼續吸收靈珠傳承，最後受到傷害的，會是他，但也不是他，那是因為，如果他真的知曉了召喚聖靈珠的方法，那最後失去記憶和情感，失去一切的就是他，他會受到的傷害，是不可想象的。但是，因為他失去了記憶和情感，所以，可能會連這些事情都忘記，所以，從某種意義上講，他也不會感覺到任何的痛苦。”
“他會死，但也不會死。我這麽說，是因為一個人真正的生死，其實有時候並不是看生命力的存在與否，而是……自己知不知道自己是誰。當一個人連自己是誰都忘記，而且沒有任何的情感，只知道渾渾噩噩地在天地之間游走，宛如行屍走肉一般，這還不如死了。”
“你們不會受到傷害，但也會受到傷害。你們本該失去所有的記憶和情感，但是這些後果，由他承受了，所以，你們不會受到傷害，但因為他的離開，你們必然會活在痛苦之中。”
“我跟他一樣，很討厭別人動不動拿天下蒼生說事，我想要保護自己的女兒，但是……我卻發現自己根本阻止不了，我想他也是感覺到了深深的無力，所以，只能選擇這樣的方式。”
“至於他為什麽會消散在天地間，這是我無法解釋的，也許……是聖靈珠帶來的其他未知的後遺癥，也可能，是他自身出了什麽狀況。”
“不論如何，他已經離開了，你們也要節哀順變。他是個值得敬佩的人，我這輩子沒有服過誰，他算一個，看似我行我素，但卻為了保護自己所愛、所在乎的人，甘願付出一切，如果他沒死，我真想與他暢飲一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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